五台山赋
五台山，清凉山，盖山岳灵秀者也，亦为文殊菩萨之驻锡地。文殊者何？七佛之师，万佛之母。过去劫恒河沙数二十亿佛，皆是文殊令发初心，成等正觉，固系开天辟地第一位大菩萨也。文殊师利早已成佛，为度众生，现菩萨相，长住世间。
忆往昔，菩萨晦迹西天，扬德东来，但见大漠孤烟，江河滔滔。惟观此山，耸峙雁门云表之中，连接恒岳、秀出千峰，俯视浮陀、长流一带。北临朔塞，常闻胡笳悲咽，南屏中土，隐见熙市攘攘。其地高寒风劲，层冰阴岩，积雪留于炎夏，清凉沁于心脾。斯处虽寒而嘉木葱笼、千嶂叠翠，夏仍飞雪而名花竞开、山谷蒙茸，不啻灵异之境。五峰竦立，直矗云霄，日月回环，烟霞簇拥，山峦雄阔，苍然神秀，无愧圣域之区，遂为演教之地。
佛经云：南赡部洲东北方，有国名大支那，其中有山，名曰：“五顶。”文殊童子游行居住，为诸众生于中说法，及有无量天龙八部围绕供养。
诚哉斯言，佛灭度四百五十年，文殊师利至雪山，为五百仙人宣扬法化，皆令成熟，结跏趺坐，尽入涅磐。然大圣悲愿，无有出世，亦无涅磐，常住清凉法界，统领万方菩萨，随众生心，利乐有情，救苦拔难，庄严佛土。
是故岁月悠悠，百宗朝聚、千寺林立，诸法宣义、万僧诵和。午夜之际，梵唱声声，暮鼓晨钟，游人惊梦。
伟哉文殊！于无量劫，事无量佛，舍无量身，修无量行。
壮哉五台！蓬莱仙域，须弥天宫，百千亿劫，不及往彼。
哀哉众生！咫尺神州，宇内圣域，可不暂歇昏心，聊发懈足，举一步清凉山行，登一步菩提道阶。
何为？得闻文殊名者，皆当成佛。
一九九六年十一月三日于北京
后记：余于95年夏赴五台山。归后，欲作白话游记未果，然心想而神往。翌年暮秋，周日晨起，文思如涌，似天河滔滔，始成文也。